作者把转变期的史学称为“新史学”,此前的史学称为“旧史学”,从中国史学发展的总相来看,是可以成立的。同时,作者又把“新史学”的产生和发展,划分为“史观派”与“史料派”,而全文则从政治、文化、学术去阐述这两派的来龙去脉及其代表人物。概括说来,作者从明、清更迭和康、雍、乾政治分析了政治形势变化对士人的影响,从清末经今文学的崛起说到梁启超、夏曾佑、崔适同“新史派”的发端,从“使中国史学完全脱离经学的羁绊而独立”的胡适说到“使释古派发展而与疑古派、考古派鼎足而三地成为中国转变期的新史学”的郭沫若,同时兼及郭沫若与陶希圣的异同等。周文高屋建瓴,写得浩荡畅达,勾勒出“新史学”的面貌及发展态势,显示出这一时期中国史学的活力。他在引用章炳麟所说“国之有史久远,则亡灭之难”等语后写道:“这位民族主义的史学家的话是会万古流传的。中国史学有其悠久的历史与光荣的地位,因之,我们可以相信中国也必然的会保持他的悠久的历史与光荣的地位!”[39]
历史已经证明,史学家的这种忧患意识是深沉的,史学家的这种信心也是有根据的。
齐文从近百年中西史学发展状况着眼,从“中国史学何以落了伍?”这个问题落笔,认为西方在政治、经济、学术思想方面都已走在中国前面,这是西方史学近百年来走在中国史学前面的根本原因。作者有感于此而撰成此文,而意在“从近百年来中西史学发展上来作对比”的论述,以勾勒出一些“大的趋势”。细读齐文,它是一篇近百年中国史学发展史的论纲,与此文论题相吻合。至于中西比较,则所论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