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走出几步,铃声又一次响起。诗人停下了脚步,女孩的双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肩头:示意他继续往前走。熟悉的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,诗人把女孩放到了草地上,走出几米开外去接电话。
再趴到诗人宽厚的背上,女孩的眼泪滚了出来,一颗一颗地落到诗人麦色的脖颈上。
几次,诗人想开口说点什么,都被女孩用小手盖住了嘴唇。
当晚,女孩收拾行装踏上了回家的火车。
196再回到熟悉的烟雨江南,女孩病了。起初是发烧说胡话,后来是盗汗,时常在梦中惊醒,梦里会有草原。守在身边的好友,握着女孩纤瘦的手,说:“原本以为你这一去,再也不会回来。”女孩说:“那份默契和懂得,此生不再有。”好友看着女孩,怜惜地说: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真让人心疼,回去吧,勇敢地留下。”女孩叹了口气:“留下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好友说:“还没有得到,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吗?”女孩说:“想要的,都得到了。”好友仿佛懂了女孩的心事,拥抱住女孩。女孩依在好友怀里,哭了起来……选自《大观》2014年11期197皮囊/蔡崇达阿太我那个活到九十九岁的阿太——我外婆的母亲,是个很牛的人。外婆五十多岁突然撒手,阿太白发人送黑发人。亲戚怕她想不开,轮流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