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冲明白,他是不想十六再多过辛劳。她被困在火场的时间更长,嗓子也哑得厉害,于是何冲强打起精神,将今日的情形从头到尾又都说了一遍。
“我和师妹赶着驴车进了城,一路顺利。进了门厅以后有人引我们进去,在那里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就有伙计来验了凭证, 又调了存档来看,确认无误,便说只能下注之人独自前去。”
“不过这种生意本来就算偏门,我们便也没觉得有异,十六一人往里间去了,留我在花厅那儿等。后来不知怎么的,就起了火,而且烧得很快,一下子烧到了我所在的外间。开始我被困住了,好容易逃出来,又被呛得几乎要晕过去,再后来就是你手下人进来找到了我。”
李玄慈轻横过来一眼,对他这样大略而无甚可疑的回答并不满意。
“中间可听到什么声音?接触的人可有异常?”他进一步追问。
“引人的伙计似乎没有什么不对,穿着的就是最常见的青布衣裳,人看着机灵,说话也谨慎,跟那抹了油的锯嘴葫芦一样,滑不溜手又撬问不开,确实像是在这种下九流行当里摸爬打滚讨饭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