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着鼻子轻叫了一声。原来他用力过大,竟然将我撞得流鼻血了。原非白惊慌了起来,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,摁着我的鼻,细细的血腥味冲淡了流转在两人之间的微妙旖旎,代之的是一阵手忙脚乱。
我高高地抬起头,拿着他的丝帕使劲摁着鼻子,想止住血,正看着他懊悔的脸。
他涩涩地问着:“很痛吗?”
还和以前一样,从来不知道道歉。
我的心也跟着酸了起来,昂着头转了过去,用帕子轻轻揉着鼻子,不想让他看到我眼角淌出的眼泪,可是他却早已站到我的对面。
他,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——
六六文会的文魁,天下文人所崇拜的对象;
曾经私盗兵符,一夜之间解了西安之围,群雄为之叹服,西安百姓世代感激;
哪怕身负重伤,依然能临危不惧地智斗原青舞,为母报仇,江湖传颂;
甚至谈笑间替原氏攻下郑州的踏雪公子,此时此刻却满脸惊慌,正笨手笨脚地用宽大的袖口抹着我的泪,恨不能就用他的袖子做块毛巾擦我的脸了。正如同很久以前,他在我的床前哄我吃药却严重烫伤我的口舌。